暗巷

锤基│亦如黎明中的花朵 13

* 雷神Thor×花神Loki

* 涉及两世，大量私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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怒吼、尖叫、鲜血，Thor能感受到雷神之锤所到之处承受着的生命的重量，也能感受到被自己的拳头击打到的黑暗精灵不带一丝温度的皮肤。

这太奇怪了，雷神用战斗的间隙思考着。以往战场就是点燃雷神心头之火的地方，他咆哮、他释放力量、他任血液奔腾、他享受胜利，然而在斯瓦泰夫海姆，每每和全身上下只有眼睛拥有猩红颜色的敌人们对视，Thor都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攥了一下。雷神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压制着自己的心跳，致使全身血液流动毫无规则，就像被下了个什么咒。

然而这阻止不了妙尔尼尔的横冲直撞，Thor顺手帮Hela解决了在她背后放冷箭的一个士兵，自然地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了死亡女神。鲜红和墨绿融成交战之处最耀眼的星，指引着Asgard去往胜利的方向。

Thor的心头没来由的升起一股熟悉感，好像在某时某地自己也在严阵以待着什么，而身后的人也给予他安心的力量，被风吹起的衣角是墨绿色调。Thor想回头看看那个人的眉眼，却看见了Melakith隐在黑暗中的挑衅笑容。

“Melakith！”

Thor抡起妙尔尼尔直直向黑暗精灵的首领飞去，然而令他诧异的是迎接他的并不是惊慌失措、后退逃亡或者蓄势还击，Melakith只是气定神闲而胸有成竹地微笑着，看着金发神祗一脸怒意的越来越近。

Thor想收回手，可是雷神之锤已经饱含力量迫切的需要一个释放的出口，强行压制只会伤到自身，Thor只能放任自己如同抛物线一样下坠，压下心中的惊讶和一点点害怕，用不顾一切的勇气掷出手中的武器。

Melakith甚至都没有大动作，他只是稍微偏了下头就躲过了雷神之锤，在身后扬起的大片尘土中，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正好到自己眼前的雷神的额头。于是Thor在跌入完全的黑暗之前看见的，就是Melakith刺眼的嘲笑。

 Thor不是没体会过黑暗。小时候半夜睡不着，Asgard的夜空有时浓如墨，没有一颗星星闪烁；也曾因为调皮捣蛋被Odin处罚关进小黑屋，只有冰冷的墙角和自己的呼吸声让他拥有实感。可是现在Thor却不确定了，不确定自己是否正在去往英灵殿的路上，如果是的话怎么这条路没有尽头，没有一团温暖的光指引方向。

雷神感觉自己游走在窒息的边缘，恐惧从四面八方朝他涌来，青年却只能徒劳地乱抓，然而连风都不曾流连于他的指尖。

“Roh.”

是谁在呼唤？

“I'm sorry.”

这个声音为什么那么熟悉？

“I have to do it.”

是…Loki！为什么他会在这里！他在说什么！

“Don't blame me.”

在没有重力又没有支撑物的情况下，Thor觉得他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去做回头这一简单的动作。他没有听错，那个仅仅分开了半天的人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，只是Thor看到的Loki正置身于末日一般的时空，那原本乌黑的头发脏乱，双眼里也不再拥有平静，破碎的目光直直看见了Thor心里。

Thor感受到了比在战场上任何一次都强烈的心绞痛，饶是身经百战坚不可摧的雷神也承受不住这样的重击，他大吼着弯下腰，却依然倔强的和痛苦对抗，努力抬头想抓住黑暗中自己的爱人。

可是金发神祗只看见Loki痛苦的闭上双眼，流下的泪水好似一滴一滴砸在Thor的视网膜上，也渐渐模糊了雷神的视线。Thor努力的向前伸手，想触碰爱人抬在半空中的指尖，越努力他们的距离却被拉的越远。

最后Loki笑了。Thor突然想到有一次他们一起看日出，在第一缕阳光洒在他们相握的手上时，Loki也向他展露了如现在一般美好而温暖的笑容。

但是没有第二缕阳光了，Loki消失了。

Thor读懂了黑发青年最后的口型，是

“I love you forever.”

“No…No！！！”

雷神彻底被黑暗吞噬。